栗却

灵魂与灵魂对话

【翔霖】我哥的宝贝

|骨科|勿上升

  

  【哥哥不哭,哥哥回家】

  
  我是我哥的宝贝,我哥经常怎么说。

  

  父亲赌博欠债,母亲弃子跑路,所以从客观来说,我还真是我哥唯一的宝贝。

  

  可即便没有父母,我哥依旧把我照顾得很好,他不肯让我受一丁点委屈,我也从没羡慕过其他有家的孩子。

  正因为我的哥哥太好了,所以才会让我起了想将这样完美的他占为己有的欲望。

  我哥永远是属于我的。

  

  以至于当我意识到我对我哥暗生了不该有的㐀情㐀愫时,我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我爱上了我哥,这并不奇怪。

  

  和骨科文学里的第一反应不一样,我丝毫不觉慌张,反而有些沾沾自喜,因为我确信,我哥也同样爱我。

  

  我扬着好心情回了家,意图把这个令人高兴的消息告诉我哥,可我哥却猛然浇灭了这一颗烧得炽旺的分享欲。

  

  他问我,想不想要一个嫂子。

  

  我征愣了一瞬,消化这句话的同时在手指用了力,掌心跟着起了几个红红的小月牙,这是我哥给的惩罚。

  

  我说哥,我不要嫂子,我只要你。

  

  他却没在意,只笑话我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

  

  我烦躁他还是把我当个没什么主见的,就连我如此抗拒的说不行,他都单纯觉得我是闹小孩子脾气,哄哄就好了。

  

  于是我开始控制不了我的急切与强势,把他按在身后的白墙上索取时表现得极其嚣张,牙齿磕牙齿的重㐀吻带了血㐀腥,我说,哥,我爱你。

  

  我哥生平第一次没管无理取闹的我,甩门出去的时候震停了我的心脏,我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此刻我也发现了我手里的情书早被几乎疯狂的自己揉成了一滩烂碎纸,它跟着我的心一起皱皱巴巴,也许是太过残败不堪,连最迁就我的哥哥都已经忍无可忍,嫌弃得将其扔进了垃圾桶。

  

  他不是应该最心疼我了吗?可现在他却不要我了。

  

  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我哥才拖着疲劳的身子回家,我看见他的时候惊喜得差点摔下沙发,但显然,我哥一点也提不起精神,颦着眉神色冷淡的问我想清楚了没。 

  

  “你想我了吗?”我问他。

  

  我才不想回答他那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只要我扮扮可怜,多求求我哥,我哥自然会原谅我的。

  

  “明天滚去上课。”

  他说完这句话就进了房间。

  

  是了,这一整周我都没去上课,我知道,只要班主任打电话打到了我哥那儿,我哥总得回来的,我可是他的宝贝,他丢不下我。

  

  再后来,我们谈过一次,他说我爱他只是因为我从小没有父母关照的原因,是我对“爱”这个字有误解。

  

  我不乐意了,圈住他的腰身把他往我怀里带,直到他坐到了我的大㐀腿,我才露㐀骨反驳道,“哥哥,光是看你说话我都应得快出水了,这也是我的错觉吗?”

  

  我哥抬手甩了我一巴掌,下了狠力,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对我动手,我却一点也生不起气,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满眼不可置信,也许在心里骂我是个神经病,但我更爽了,于是变本加厉拿了旁边早就藏好了的麻绳把他的双手㐀禁锢,我在他的耳边㐀厮㐀磨,又食不知味的咬他㐀喉结锁骨,我喊哥哥,你别装了,你应得不比我晚。

  

  后来我们在床上打了一架,最后是我赢了,这个结局我早就预料到了,我哥就是这样,什么都愿意让着我,却怎么都不肯明着来。

  

  但我想这次我该让着我哥的,所以我将他手上的绳子解了,不过他好像还是不开心,跟个被人欺负狠了的小傻子一般,焉巴巴的直流着眼泪,他说,你滚。

  

  我没有滚,而是抱着他撒娇,我说哥哥,你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他没说话,可我偏偏知道,他最爱我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我哥更爱我的人了。 

  我哥脑子聪明,尤其在学习上,他高考之前我们为了躲债其实过的并不好,但他却很争气,最后考了个顶好的大学,但就为了让我继续读书,硬是只领了个高中毕业证,从此,我就成了我哥的拖油瓶。

  

  我为此和他闹过不止一次,最厉害的一次我直接离家出走了,我哥急坏了,赶去报警的时候出了车祸,即便只是刮蹭了下,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当天晚上,我就被找到了,我从来没看见过我哥哭得这么惨的时候,一回到家他就泄了力,缩在门口的那个小墙角发着抖,我想去抱他,向他道歉,可他却躲着我,只一个劲让我发誓,让我承诺永远不会离开他,他说:小浩,你是哥唯一的宝贝,别不要哥。

  

  我连连答应,可他还是不情愿让我碰他,把我生谴回去睡了觉。

  

  第二天我才知道,我哥在我房门外守了我一夜。 

  
  
  我知道我在我哥面前一直是任性的,比如我哥特别反对我说我爱他,但我却一身反骨总不肯听话,有时候被他怨气逼人的瞪了眼还会幸灾乐祸的的问他为什么?

  

  “你怎么能爱我呢?你不能爱我的。”他答。

  

  但我哥从来没说过他不爱我这种话。

   

  我哥当然不是不爱我,他只是生病了,生了一场不能继续陪我的病。

  

  我觉得这辈子我的哥哥实在太辛苦,故而想着下辈子一定要是我先去为他布置,也学着像他照顾我那样替他遮风挡雨,但当我手里的药瓶空了一半后,我突然醒悟,我不能离开,我还得照顾我哥,我哥生病了,他需要我,于是我立刻跑去厕所将药全吐了出来。

  

  吐完后我回了医院,我央着我哥说,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我求他:哥,你得等等我。

  

  他摇头,不准我说话了,可我知道,他一定会等我的,他舍不得我,即便十年二十年,他总会在那方断桥上游荡,孟婆要是让他喝汤,他是绝不可能接的,他会说,我要等我弟弟的,我弟弟要是瞧不见我,生气了可不好哄。

  

  我其实是好哄的,比如他在病房里想要出去透透气时,只要亲亲我,我就允许了,推着轮椅活像一对热恋的小情侣,虽然是我自认为的。

  

  他原本就比我矮一点,现在身高差就更大了,但我想等我们老了,肯定和这也差不多,就当我们提前白头了吧,真好。

  

  我看见前面有一对夫妻也跟我们差不多,只不过他们的病应该比我哥要轻一些,他们是手挽着手一起散着步的。

  

  我问我哥,我们看起来是不是也像一对夫妻,我哥本不想理我的,但我听不见回答就不走了,停在一棵梧桐树下听习风簌簌,有些起凉了,我该带我哥回去了。

  

  “你是妻?”他突然回。

  

  我有些恍惚,我没有想到他会回答,所以当他真的回答了以后还不曾回神,我小声嘀咕,说只要他肯跟我结婚,他想让我做哪个都行。

  

  后又觉得,不结婚也行。

  

  “没脸没皮。”揶揄完这句后他就真的没理我了,他说他有些累了,回去吧。

  

  他只是看起来好说话罢了,我哥这个人很固执的,在他看来我们的爱一直都是错的,是有违人道的,所以他在当逃兵败将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但他却从不肯怪我,有时候午夜梦醒,也只会在日记本上写下几个字:都是我的错。

  

  可明明是我先吻我哥的,要说谁的错,我是绝对逃脱不了干系的。

  

  后来我把他的日记本给改了,把所有的错都改成了爱,还在后面画了两个红色的小爱心,一个是他,一个是我,我们生来就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在一场㐀情事过后,我邀功般把日记本摆在了他面前,我笃定他会骂我的,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我就是想让他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两个人相爱不是任何一方的错,我们只是相爱了…仅此而已…

  

  但我猜错了,他非但没骂我,还摸了摸我的发顶夸我乖巧,他带着哭腔安慰道,“对不起,哥哥没有要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哥是心疼我,怕我多想再揽下所有的罪责,可我也心疼他啊。

  

  我扔了那本该死的日记,俯身去亲他的眼睛,我说哥哥别哭了,我不该偷看的。

  

  我认错了,因为我哥说对不起。

  

  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不太好闻,我哥开始不让我去了,他说医院病气重,小孩子家家别老往那边跑,我牵他的手,被针头扎成一把骨头的手,说,“不怕,我要和哥哥在一起的。”

  

  我哥终于笑了,他想摸摸我的脸来着,却怎么都抬不起来了,我顺势跪在了床边,把我的脸放在他手心里紧贴,我说,“哥,以后我们一定要葬在一起。”

  

  真好,我哥在医院接我回家,我也在医院接我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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